拍花子虽然在外道术士里属于最被鄙视的底层,但外道术士就是外道术士,诡异莫测的迷魂手法让不明其中原理的人都会敬畏三分。
窦七这种积年老贼,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
我微微一笑,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道:“前头张帆子靠了金城码头,有幸得见千面胡,蒙他老人家不弃传了两手,如今也敢担一声拍花正传。”
窦七死死盯着我,手慢慢挪到腰间,“曹飞仙这是准备跳船改做拐子?”
我说:“兄弟这老荣做得舒心,没有跳船的想法。”
窦七道:“那怎么飘到京城来了?老相怕不是知道,二月头上,有莽头子吃大横开武差事当街挑天庭正宝船惹恼了公家,又有赶上严打,如今风头正紧,各路帆子都缩着不敢动弹,你要是做了大买卖,怕是不能活着出京城。黄老爷当初的下场你也逃不掉。想在京城开张,不如再等一等,过了这风头再说。”
我说:“不瞒老相说,我前头在西安开张,跟个朝阳面儿撞了船头,一时扯不开缆,约了京城赌斗,十天内各开一桩买卖,要拿到像样的真章东西,还不能惊动公家,十天之后,在西安摆场子请本地各路叔爷做个见证,评判输赢。这时间赶得紧,实在等不得,还请老相成全,我曹某人自有回报。”
窦七拈着胡子,沉吟片刻,问:“你们赌斗压得什么?”
我漫不在乎地说:“各家性命一条,输了的当场断手废功,吞剑自裁。”
窦七一下没收住,把胡子拽下一根来,痛得脸皮一抽抽,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道:“倒是好些年没听过赌命这档子事了,都是同船老合,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知那朝阳面儿是哪出风头,我窦某人在京城这地面上还有几分薄面,不如摆个和头酒,大家坐在一起,一醉解恩仇,从此以后互相帮衬,不比斗个你死我活要强?”
我拱手道:“真要这样,那可多谢老相了。不瞒您说,当时没瞅出他们跟脚,以为是漏了风引来的雷子,所以下了绝户套,吊了他们三条命,为这么点破事,不依不饶,老相要是能说和了,我大礼酬谢。”
窦七又揪了一根胡子下来,眼珠转了转,用眼角余光瞟了那花裙子妇人一眼。
花裙子女人便道:“七爷,人家按规矩赌斗,你强出头说和,知道的说是你心善,不知道还以为你要横大把准备坐梁子吃黑灰,到时候别弄得个里外不是人,人家曹老爷来求指路,你就给指个路数,难道曹老爷还能忘了你的好。”
窦七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对我说:“这话在理,是我想的不周到了,老相莫要见怪。”
我有些失望地道:“既然不能说和,那就求个指路明灯吧。我跟老相打听个人,巴黎风情的陶明亮,知道吗?”
窦七脸色当是就变了,“你要摸他?不想活了是吧,那是京城九大坐地老爷之一,花园子买卖头一份,但凡园主想进京吃一份,都得拜他的码头,这样的人物你也敢摸?”
我哈哈一笑,道:“这样一位,摸着可不正合适?不瞒老相说,我听说这位陶老爷身上带着一块宝牌,是正经老神仙的宝器,他能在京城这地界上搭天下接地混得风声水起,全靠这块宝牌保佑,要是能摸到宝牌,这一局我还不是稳赢?”
“曹老爷,你疯了!”窦七低声道,“刚说了三不惹九不偷,这会儿就忘到脑后去了?招惹了这种人物,不光你自己没活路,还要给同船的相客招灾。这路我不能指,你去别地方打听吧。”
我眯眼看着窦七,道:“严三哥,给七爷亮一个。”
一直在看着窦七傻笑的严三二话不说,从腰里拔出匕首,干脆利索地连着捅了自己大腿三下,鲜血顺着裤腿直流,可他却依旧嘿嘿傻笑。
窦七和花裙子女人都是一脸的毛骨悚然。
我说:“拍花术算什么,不瞒七爷说,我学了是千面胡手头正经的神仙术,要你现在就自杀,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七爷,都是同船相客,不看船底也要看帆面,别逼我不讲情面,我今天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在七爷这里讨个明白!”
窦七吞了吞口水道:“这种坐地老爷,我们这种下九流的小道哪敢多去打听。只听说他有七个家,每晚随意歇一处地方,都是临时选取,从来不告诉任何人。虽然是巴黎风情的老板,但平时他也不怎么去场子里亮相,巴黎风情的生意全凭叫老强的经理做主。陶明亮本身就是武差事出身,靠着给人做阴差饭爬上进心来,手底下狠着呢,曹老爷你可想清楚了。”
我说:“不用七爷替我操心,请指路吧。”
窦七便老老实实地把陶明亮的七处住宅位置都讲了,又讲了些道听途说的关于陶明亮的行事习惯。
我听完,又问了些细节,直到确定窦七没有隐瞒,便道:“多谢七爷指路,我先去摸摸底,有架子搭不起,还得七爷多帮衬。”
窦七苦着脸说:“帮衬就不必了吧,我没那么大的能耐。”
我不理他,只说:“三天后我再来拜访七爷。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拜码头是我先拜的,过后要是我那对家的良相客也找来,老相可不能再给他指路了。”
窦七连声道:“那是,那是,这点规矩我哪能不懂,曹老爷尽管放心就是。”
“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我说走就走,顺窗户便跳出去,不等窦七等人追上来看,便借着黑影往旁边一闪,跟着就窜上房顶趴了下来。
窦七和花裙子女人方才从窗口探出头来四下张望。
“人呢?”
“没了,手脚真快。”
“你以为他这飞仙的号是怎么来的,这人手底下有功夫,据说当年拜武当山真人学过轻功,三米高的院墙都不用助跑,踩着墙面就能走上去。”
“有这本事,什么东西拿不到手?这赌斗不是稳赢?”
“稳赢?陶明亮身边常年跟着火德星君庙的老神仙,曹奇那点本事,揉搓我们这种小角色自然易如反掌,可在正牌神仙眼里,根本不够看。”
“那三天后他再来怎么办?要不咱们搬窝子溜吧。”
“溜哪儿去?我窦七再怎么说也是一方坐地佛爷,有点子屁事就吓的搬窝子,传出去还怎么管下面的地出溜?”
“可他要是失了风,落到陶明亮手里,怕要连累到我们。”
“我去找小梁爷,他能跟陶老爷说上话,把曹奇要摸宝牌的事给陶老爷透过去,给陶老爷表个态,三天后曹奇真要敢再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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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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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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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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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借手搭桥免费阅读.https://www.yuezibaomus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