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重文左手捂住刚刚被砍断食指的右手在地上哀嚎,葛易的脸上没有多余的同情。
而是说了句:“如果还活着,就起来否则你又要被西夏人给抓回去!”
他对于这个次子没有感情吗?不,乃是血脉相连的关系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只不过他眼里整个家族是胜过个人的。
次子没有了,自己的长子还有长孙至少还在,所以说虽然心疼可是也埋怨其愚蠢。
葛重文听到这一半威胁一半命令的语气,他顾不得断指之痛,还有丧妻之痛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已经半点也不想回到西夏的营寨之中,过着那地狱一般的生活。
实际葛易即使回到了大宋,也无法过着当初在银州那样的生活,毕竟他们的财物都是被西夏所抢走的。
他们能够拥有的就是重新拥有大宋户籍,落地生根成为宋人。
而葛易也明白这一点,可相比起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能够活下来已经十分难得了,自己打下的家业如今一朝散尽,子孙也应当自己努力打下家业。
接应他们的乃是市夷司的军队,他们在此处畅通无阻根本没有任何的阻拦。
“爹,他们难道不是宋国的族人吗?”
听到次子又一次愚蠢发问,葛易出声斥责道:“我们都是宋人不要一口宋国,宋国的喊着,还有等到到了大宋你也需要自己谋取生计!”
“我从小给你安排名师教导你读书,想来你也能通过科举在大宋闯出一条道路来!”
葛易对于次子已经很疼爱了,长子葛重武自小就随在他的身边接触家族生意,而次子则什么也不用担心专心读书即可。
他原本的算计是让长子暗地里扶持次子能够走入西夏的官场之上,而等到次子朝堂之上站稳脚跟在进行反哺。
可是他没有意料的到的是西夏会面临内乱外患的问题,以至于让自己一家到了如今的处境,好在他早早的就为自己铺好了后路。
可以说葛易其人心思说的上十分缜密了,能够在西夏闯出偌大家业绝非偶然之事。
葛重文听到自己父亲的话顿时变得慌乱无措了,原以为是大宋的族人相救,自己回去依旧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但如今的他即使在愚钝,也知道了救他们的哪里是什么同族之人分明就是宋人朝廷。
他知道了原来自己父亲竟然是为大宋朝廷效命的,听这话的意思是打算让他自己谋生了。
他虽然自小有名师教导,可是在大宋想要通过科举入仕,这其中的难度比登天还难。
他可是听说过不知道有多少大宋的失意举子,在西夏谋求了官职。
他虽然清高自傲,可并不会觉得自己就胜过那些人。
他们此时在一辆马车之中,面对这个次子的讨饶他不为所动,他自然知道一个家族想要兴起是不能有私心的。
他们葛家在大宋当初也是诗书传家,因为其父溺爱长子,让兄长读书而让他下地干活。
虽然是书香门第但是家中也无法同时供应两个孩子读书,他心里不忿方才会跟着乡人偷偷的一起跑到了西夏。
所以后来闯下偌大的家业时,让长子自小跟着自己打理生意而让次子读书,这其中未免没有当年的遗憾和不甘。
所以投入的精力在次子身上会更多一些,如今到了大宋葛易明白,次子若是依旧如此只会拖累全家。
当初族中就是因为父亲偏袒兄长,让懒惰并没有读书才能的老大败光了家产沦落为了农家子。
正因为有前车之鉴在前,他才会吸取了其中的教训,长子聪明能干从小便性情温善,持家有道在大宋也能够很快起家。
~
此刻的葛重武带着妻子长子还有母亲已经等候着父亲和弟弟归家,朝廷给予他们一笔安家费。
虽然不多可却是让他们在这里有了容身之所,当初老妇带着自家儿媳躲在西夏城中那间三进门的府邸。
整日躲躲闪闪提心吊胆,已经被饿的近乎脱形了,如今的她们住在这间有些破旧的民房中却无比的安心。
绥德县的长长官道之上,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赶路他们终于到了大宋的家中。
葛易打开了门帘,感受着外面的空气和有些刺眼的阳光却无比的满足,一身破旧的短褐旧衫在街上的行人显得格格不入。
葛易乃是行商出身,当初所赚取的就是宋货卖往西夏赚取差价,所以对于大宋的西北之地自然无比熟悉。
而绥德县距离大宋和西夏相隔的那座横山并不远,以前自己也曾时常来到这里,不过那时候一穷二白没有选择。
一路行来还需要面对蕃人,绥德县也是贫瘠穷困,可是如今这长长的官道地势平坦,还有街上的琳琅的商铺,以及行人如织。
其中不乏有蕃人混迹于其中,他自然知道大宋比起西夏富庶了不知多少,但是没有想到仅仅一个县城就比起西夏王城都要繁华。
最为关键的是行人都带着笑意,这意味着大宋百姓的幸福度是很高的,西夏百姓面临横征暴敛一脸穷苦之色。
哪里会像这样每个人都面带笑意,绥德县虽然毗邻蕃部,而且距离西夏也是十分相近的。
可是这里没有繁重的劳役和繁杂的赋税,而且之所以每一任知县都能够维持着这份秩序的原因。
在于官府如同一台巨大机器,而以往皇权不下乡在绥德县是不存在的,乡镇村落之中小吏都与百姓和平相处。
他们的秩序使得他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知县也不过是这台机器的零件而已。
且朝廷对于绥德县的高度关注,使得每一任绥德县知县都是萧规曹随,不敢生出其他的心思。因为知县一旦有任何的想法,或者想要打破这种平衡,面对的是整个官吏集团和百姓以及士绅的反扑。
因为如今的圈子保证着每个人都在受益,就像是有一个巨大的蛋糕,每个人都划分了自己的那一份,如今有知县想要重新划分自然会有人不满。
变法后所有的收益群体都会捍卫自己的权益,绥德县已经在此扎根十数年不是朝廷派来的一名知县就能够轻易撼动的。
而且绥德县因为有绥德学宫的缘故,这些学子可是有机会直接去往汴京,与朝廷的相公面授机宜的。
这所谓的机宜之事指的是朝廷所创的农学院,要知道根可是在西北的绥德县。
无论是当地百姓还是士绅官吏都是将绥德学宫高高的供起,而且这种认同感不仅仅来自于绥德县而是整个西北六路百姓都将绥德学宫视作了骄傲。
随着绥德学宫的兴盛,西北六路的诸多学子都是以进学宫为荣,外地人说起绥德学宫当地人都会由心的骄傲。
跟在葛易身后的葛重文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就像是从草原部落来到了中原土地一样。
眼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呢喃的说道:“这就是中原之地吗?果然与蛮夷之地有着鲜明差别!”
他自出生后葛家就已经在银州扎根了,自然不需要自己的孩子去担风险,也从没有越过横山去往大宋。
葛易的惊讶在于仅仅几十年的变化,竟然使得他对于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的陌生,而葛重文的震惊在于原来这就是大宋。
西夏虽然有一定程度的汉化,可依旧是游牧民族,这种反差感就像是从乡下来到了大都市一样。
安置他们的地方自然不是绥德县的县城,要知道如今的绥德县县城的地价可是寸土寸金,这里就是西北六路的经济中心。
而且就在前两年里,身为西北六路的延洲绥德县已经成了核心都城。
你不仅仅可以看见蕃人甚至宋人已经一些其他各地的行商,朝廷自然不会奢侈到为他们一家在此处购买一套房产。
随着一阵呼唤声,葛易和葛重文转身看去原本是葛重武笑着呼唤着他们。
随着西夏的良驹不断涌入大宋,如今西北之地代步工具马车已经很正常了。
不过显得有些简陋,葛重文有些埋怨道:“大哥,您怎么就用这样的马车就来接我们!”
平日里他们出行可是装饰华丽的马车出行,葛重武也不恼怒解释道:“这是邻居家借给我们一家的,我们还要还回去,如今我们死里逃生一切从简!”
葛易则呵斥道:“你若是嫌弃,你便留在这里!”
他顿时就没有了脾气坐在了后面简易的马车上,而且还是露天的,乡下自然不会在这方面装饰的多么华丽舒适。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仅仅就是一个代步工具,而且百姓之家能够拥有马车也是少有的。
“爹,我比你们早两日来到大宋,我觉得比起当初在西夏之时,我们过的更加安心!”
“在这里大宋的官吏对待百姓很友善,没有重税这样的压力,只要努力很快就能够重振家业了!”
听到长子的话,葛易抚须欣慰的说道:“嗯嗯,重武你有这份心思和抱负那便好,我已经老了以后还得靠你们了!”
葛重武在前面驾驭着马车,羞赧的说道:“如果没有爹爹,我们恐怕都没有办法活着回来!”
他自小就对待长子十分严苛,能够得到这样的肯定对于葛重武而言心里有种莫名的激动。
紧接着他语气有变得严肃了些,说道:“重文,你若是能够努力一些重新温书,争一口气进入那绥德学宫治事斋,未来将前途无量了!”
大宋的绥德学宫的分斋教学为各国所知,当初葛易还曾嗤笑过,认为大宋将圣人的典籍同那样学问并列乃是有辱斯文。
他听到兄长说起治事斋自然心中不满,立刻反驳道:“我如果要进就进经义斋,难道我也要成为那些泥腿子不成?”
治事斋不仅仅只有农学还有其他的专业,但是因为汴京的农学院,使得治事斋的农学扬名。
这个时候坐在驭手位置的葛重武说道:“不,如今的农学可并不容易,你可以选择别的科类!”
如今治事斋的人数甚至比经义斋多上一些,因为经义斋你需要通过科举的层层选拔,而且到了跳跃龙门的时候,即使付出努力也不一定有所成就。
可治事斋便不一样了,算学,农学,水利诸多学科都是受到许多的人追捧,算学和水利精通的学子可为官为吏。
甚至民间还有许多的商人都会主要选择绥德学宫的算学的学子,他们可比起那些账房先生有能力的多。
可以说即是毕业就有从业机会,而那些越热门的科类,报选的学子就越多,而学宫招收的学子却是有名额数目的。阅宝书屋
所以竞争力同样也是很大的,所以说葛重武真不是为了打击自己这个弟弟,是真的很难。
能够入得了学宫那可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谁都知道自家孩子若是入了学宫,就是给家中多了份生计。
农学学子可不是仅仅看上几本齐民要术这种农书而已,绥德学宫早就编写了教材。
即使入了学宫还需要真正的下田干活,只要经历了实际操作,才能够验证书中所学。
而成绩优异的可以进入汴京的农学院中入考,杰出的会被朝廷直接授予官职。
大宋的司农寺需要的就是这种人才,可莫要小瞧了这一条小道,科举入仕听起来乃是光明大道,可是这是真正的千军万马独木桥。
这农学也能为官对于那些不能中举的士子而言就是通天大道,不仅仅是绥德学宫有农学,大宋各地都有书院中效彷绥德学宫的这种模式。
每年汴京农学院考教的士子就像是科举考试一样。
葛易对于大宋也是十分关注曾听起过,他道:“大宋的农学院考试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通过的,不是读过齐民要术就说得上这方面的人才!”
这个时候葛重武点头说道:“如今绥德学宫农学的教材,为大宋各地书院所收录,重文若是想要试一试,考不上绥德学宫也可以去往其他书院试试!”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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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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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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